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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啦, 都超過五年了, 你看電瓶都有點變形了, 有沒有看到?」比課長胖的車行老闆說,
「那換一顆免加水的, 其他該檢查的順便檢查一下, 」課長很有經驗的樣子:「連拖吊費一起看多少?」
「電瓶2400, 拖吊本來要500啦, 因為是你就不用了, 其他的看看再說.」
「好, 麻煩你了.」
「怎麼這麼好?」雨薇問,
「都是朋友看得起啦, 哈哈哈.」
利用等的時間, 雨薇請教了課長一些工作上的問題,
弄好之後已是傍晚了,
老闆發動車子, 熄火, 再發動一次:「OK了, 其他也都巡過了, 沒問題, 車胎也充氣了.」
「謝啦,」課長頭向老闆點了一下, 他轉向雨薇:「妳那裏夠嗎? 不夠的話, 我有.」
「夠夠…」雨薇一直道謝, 付了三千讓老闆找,
接過老闆手中的六百元, 雨薇又謝了課長一次,
「哪裏, 要感謝上帝.」
「啊? 哦, 是, 感謝上帝.」雨薇覺得課長這個人很有趣,
「哎呀!」
課長給雨薇嚇了一跳,
車行老闆也跑過來:「怎樣, 車子什麼問題?」
「不是啦, 課長, 您是不是買高鐵來回票?」
「呃…現在不是了, 哈哈」
「您為了幫我擔誤了回去的火車?」
「沒事, 下午您睡覺的時候, 我已經去電取消了.」
「這… 都是我不好, 課長對不起, 擔誤您那麼多時間.」雨薇給課長一個鞠躬,
「幹嘛對不起啊? 聖經上有句話說, 施比受更有福, 哈哈…」
「…」雨薇把頭髮理到耳後, 她有點了解為什麼車行老闆會對課長這麼好了,
「課長, 您怎麼回台北?」
「他(手比向老闆)會載我去, 您快回家吧, 都要天黑了.」
雨薇本來是打算回去的,
但老媽包準又要盤問她整個下午和課長做些什麼,
「課長…」雨薇欲言又止,
課長看著她, 等她開口,
「我想回台北, 如果您不介意, 我們一起回去好嗎? 我也好再多請教一些工作上的問題.」
「但伯母說晚上要煮好料給您吃, 您知道的, 那一大包…」
雨薇苦笑搖頭:「我不想回去…」
「嗯…」課長想了一下:「那聽我勸, 至少撥個電話回去, 別讓老人家擔心.」
「好!」雨薇開心的跳了一下, 像小女孩得到了她想要的洋娃娃.
開車前, 她看到課長又拿了錢給老闆, 還拍了拍老的肩不知說了什麼,
「您怎麼又給他錢?」
「今天人家本來是休假的, 那500元是應該給的.」
「那也該我來付嘛.」
「是您付的沒錯啊? 」
「?」
「我搭您的車該給車資, 但您一定不會收, 所以我把該給您的錢給了老闆, 也等於是您給的一樣, 哈哈哈...」
雨薇看著課長, 像看到外星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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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長, 我很抱歉, 打亂了您整天的計劃.」
「拜託妳別再抱歉了, 人生嘛, 這樣很正常啊.」
「…」雨薇發現課長的話有時她不知怎麼接下去,
她老媽也常讓人接不下去, 但課長的不是老媽那種, 是她喜歡的那種,
「您說過年前公司有很多事要辦?」雨薇邊開車邊問,
「是..」
「那要是有用得上我宋雨薇的地方, 課長只要一句話, 我義不容辭.」
「那好, 明天上午南港區有個工程標案要送件, 請妳幫我跑一趟.」
「啊?!」雨薇為難了,
「可是… 可是明天上午我需要上班吔.」
「那還說什麼義不容辭?」課長看著窗外一輛休旅車過去, 面無表情,
「我…」雨薇一時語塞, 方寸大亂,
「我真的真的想幫忙, 可是…可是...」語氣一軟, 雨薇咬住下唇, 眶框開始泛潮, 像荷葉上的水珠掛著,
車內氣氛開始結霜, 兩人彆扭起來, 一時無話可說,
「啊哈哈哈…」課長一拍大腿, 突然大笑起來,
「?!」雨薇莫名其妙, 白了課長一眼,
「跟妳開玩笑的啦, 唉喲, 笑死我了…」
「開玩笑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啦?!」雨薇有點生氣了,
「我只是想告訴妳, 不要一感動就亂答應人家什麼.」
「…」雨薇心裏一股漩渦衝擊起來,
有生氣. 有開心. 有懊惱. 有敬佩. 有… 她也不知道還有什麼,
「生氣啦?」
「沒有, 嗯, 有一點啦, 但現沒有了.」荷葉上的水珠閃著一抹晶瑩,
車室回春, 兩人開始聊著工作上的事,
「課長...」
「嗯...」
「您... 您真的沒有女朋友嗎?」雨薇問得心虛, 耳根子開始發燙,
車窗外, 天在要黑不黑之間,
課長搖了搖頭:「沒有」但眼神中似乎藏有什麼痛苦,
「對不起, 我不該問的...」
「...」
過了造橋收費站, 雨薇不時摩擦手臂,
課長脫下西裝請雨薇套上, 雨薇二度拒絕, 最後還是捱不過,
「不好意思, 我本來打算婚禮之後回家的, 結果大衣留在家裏就…」
「沒事, 我不冷」
「課長, 您很少應酬吧?」
「嘿, 怎麼看出來的?」
「您是基督徒, 我猜的.」
「猜對一半.」
「一半?」
「嗯, 不必要的話我就不去.」
「那在職場上不會很不方便嗎? 我們劉課長說不應酬就沒有朋友.」
「每個人交朋友的方式不同, 劉課長有他的方式, 我有我的.」
「嗯, 今天我就見識到您交朋友的方法了.」
「感謝上帝, 我遇到的人都還不錯.」
「這我不認同, 怎麼可能遇到的都是好人?」
「…」
「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
「那您怎麼不解釋一下?」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
「怎麼可能? 我覺得好像什事都不難不倒您.」
「真是不知道怎麼解釋啊, 就拿今天來講, 我就碰到三個不錯的人, 一個是妳媽, 一個是妳, 一個是車行老闆.」
「車行老闆是不錯啦, 但我媽? 哼, 算了, 不談她; 至於我, 我讓您忙了一下午, 還搭不上高鐵, 我有什麼好?」
「ㄟ, 我現在坐妳的車回台北, 省下一趟車資, 那還不好嗎? 而且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幫了一小下,
妳就說要義不容辭的回報我, 這不是很好嗎? 」
雨薇又接不下去了, 她覺得好像是這樣沒錯,
「還有, 妳媽才見我一次面就要請我吃飯, 這不好嗎?」
「哈, 您被騙了啦, 我媽她其實是為了..
她其實是為了...
唉, 算了, 課長, 我可以問您另一個問題嗎?」
「問題小姐, 我看妳不問完是不會放我下車了.」
「嘻, 別這樣啦, 我是真的想聽聽您的意見.」
課長聳了聳肩:「說說看, 我的意見不一定好.」
「您相信算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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