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華山, 五嶽中之「西嶽」(上圖為華山北峰)
華山頂五峰破雲, 遠眺狀似盤花, 故名之 (“華”為“花”之古字也)
華山主峰海拔2200米, 為五嶽中最高者, 崖壁如刀削斧劈般拔地而立
金庸在「大漠英雄傳」中曾說, 古人以五嶽比喻五經, 華山如「春秋」, 主威嚴肅殺, 奇險之極
有人問金庸, 為何論劍華山而非泰山? 金庸答: 泰山雖大器雄偉, 卻不似華山靈動奇絕
【第一回 上海世博會 華山論劍台】
話說本少俠欲參加2010上海世博會, 便問西安「醉仙樓」掌櫃「上海在哪? 」
回曰: 「少俠, 您初來乍到大概不知近日發生的一件大事吧?」
「什麼大事?」
掌櫃: 「那“2010上海世博會”是給我們這些尋常老百姓去的, 少俠您當然要去華山, 您瞧...」
順著掌櫃眼光看去, 果然不少作江湖人士打扮者在酒樓飲宴
掌櫃壓低聲量: 「近日盛傳華山大弟子令孤沖與魔教任盈盈交好, 華山掌門岳不群欲藉論劍之名
清理門戶... 少俠還是別去上海啦, 當去華山看看熱鬧才是」
我雙手抱拳, 丟下十枚制錢便出門... 沒走兩步又折返
「頭家, 歹勢厚, 華山按怎行?」
「少俠只需由咱西安往東到華陰縣境內, 城南數十里許便到」
「多謝」
當天在城裏修理了一名採花賊, 取了他的快馬直奔華陰...
怎麼連採花賊的馬也長得付娘子氣?
愈近華山, 往來的江湖人物愈多....
武當的沖水道長, 吐蕃國師 星巴克 都到了, 還有....
少林寺逹摩院首座, 丐幫八袋長老, 嘿 ! 連官府都驚動了...
當晚來到華陰縣境, 此地最富盛名的便是「華山客棧」, 是岳不群開的關係企業....
熟料華山客棧貴卡死嘸人, 我從採花賊身上取得的銀兩也只夠住隔壁的蓮花山莊馬房,
唉呀呀... 上華山焉可無劍? 遂到街上踩踏踩踏...
逛進一家老店, 一柄锈劍躺在布滿蛛絲的陰暗角落,
我用袖角擦拭一番, 劍身似乎刻著什麼字? 我趨光一瞧, 是小篆「松紋」二字,
「松紋 !?」
啊, 莫非...
曾聽師父說過, 當年第二次華山論劍,
裘千仞自知難敵郭靖的降龍十八掌, 竟以盜自武當的松紋古劍突下殺招,
劍氣翻騰, 自右脅逕往郭靖手厥陰心包經上之天泉穴點去,
當其時, 郭靖「亢龍有悔」招已使老, 新招未生,
洪七公. 黃蓉大叫:「小心!」
但哪裏來得及? 眼看郭靖右臂不保,
電光石火間, 裘千仞虎口迸裂, 鮮血噴出, 松紋古劍凌空貫射, 往華山斷崖飛去, 從此不知下落,
「你這個老王八蛋!」洪七公一怒之下, 雙掌便往裘千仞身上招呼,
黃蓉也祭出打狗棒點向裘千仞足太陽膀胱經的委中要穴,
「阿彌陀佛!」
一團黃雲迅捷無倫欺進裘千仞,
裘千仞只覺一股罡氣襲來, 身不由己的轉出比武場, 當下右臂懸垂, 狼狽不堪,
「一燈大師, 你...!」黃蓉氣急敗壞的責問,
「蓉妹, 不得無禮」郭靖貼近黃蓉道:「要不是大師出手, 我的右臂恐怕要留在華山了」
原來一燈大師早知裘千仞狼子野心, 留上了神....
難道百年來失傳已久的松紋古劍...
我不可置信的眨了幾下眼睛, 看著手上這把蒙塵锈劍, 上頭只標180元人民幣?
呵呵...卯死了, 店家一定不知道這是神兵利器, 握劍的雙手微微顫抖 ~
輕按劍柄, “鏘”一聲, 劍吐龍吟, 雜貨店內一泓清輝映照...
守店的老婆婆「咦?」了一聲, 佝僂著身子慢慢向我走近...
唉呀, 不妙 ! 雙手在褲袋裏摸上摸下... (糟, 銀兩不夠)
只見老婆婆鷹勾鼻上一雙細目射出精光, 上下打量著我:「此劍已有四十年沒人拔得出鞘啦!」
她突然以海豚音道: 「小子, 此劍等了你四十年, 去吧!」
婆婆長得很像宮崎駿動畫裏的那種樣子, 氣音激起了雜貨店內各層板間的灰塵, 一時間煙霧迷漫...
我邊咳邊說: 「蝦蜜? 五雞寬歹擠, 感溫~」
婆婆幫我把劍別上, 我轉身雙手一拱:「大恩不言謝, 就此別過!」
別看這三尺青鋒, 可真沉, 背頂重物害我一夜不能成眠, 江湖人還真是難當,
翌晨途經華山客棧, 門前這兩位...?
照說不是令孤沖和任盈盈也要是楊過和小龍女, 怎麼會是兩個男的?
難不成古代就搞斷背?
惺忪睡眼看華山, 真箇靈動非凡,
若無華山之巓雲氣聚合, 想必岳掌門的「紫霞神功」無從練起,
也難怪五嶽劍派中, 岳不群能以七七四十九開根號二分之一的「君子劍」名震江湖
華山腳下竟有游客中心?
想必又是岳掌門的關係企業, 難怪華山派在五嶽劍派中是聲譽日隆, 人才濟濟
「游客」? 難道上華山還需游泳不成?
非也, 其實“游”是“遊”的簡體字,
二十五年一度華山論劍何等盛事?
岳掌門已於山下各關口張燈結采, 恭迎中原武林各方好漢入山
沒有武功的人物就搭索道上山 (當地人稱“覽車”為“索道”)
這裏當真萬頭鑽動, 我想既然任盈盈在上面, 黑木崖高手當已混入人群無疑 ...
武功尚可者便走登山步道, 這「華山論劍」四字實在太響亮啦... (圖下方便是步道)
當年洪七公和歐陽峰一笑泯恩仇,兩人大笑相擁而亡,楊過將之葬於華山,今見崖壁萬仞,豈能不歎今昔?
華山奇險萬狀, 覽車估計以夾角 60度 陡上北峰 (單程約需8分鐘)
峨眉女弟子們花容失色, 驚呼連連, 個個臉都綠了...
也難怪岳不群在五嶽盟主左冷禪跟前毫無懼色, 嵩山在脈象上確是略遜華山一籌,
(左上圖中央的白點是覽車, 下方的黃線是步道 )
自北峰索道口(白色建物)俯看群峰, 華山南依秦嶺, 北望黃渭, 當真是靈秀非凡,
華山以花崗岩為主要構成(據說全山為一整塊花崗岩), 若無索道或絕世武功, 尋常人物實難越雷池半步,
古諺有云: 「華山百年一條路」 , 意指華山天險, 一夫當關, 萬夫莫敵,
【第二回 南嶺百尺露耳 北峰千仞藏松】
雖然自山下可見華山峰頂小有積雪, 待得親上北峰, 景象又是一奇....
雖已近午, 仍積雪寸餘, 大地撒滿一層白鹽似的,
峨嵋派女弟子中竟有穿高跟鞋上山者, 其功力之深令人匪夷所思, 正欲上前拜服,
卻聽她向同門大吐苦水: 「厚, 累死我了啦...明兒要起水泡了」
「天梯」, 雖不滿百階, 但奇陡之極(見右圖), 尤其階深不過五寸, 僅容半足施力,
當年丘處機與郭靖將坐騎留在山腳「山路愈行愈險, 山石如削...需援鐵索而登」,當是眼前這般光景
華山臥虎藏龍, 例如左圖中這位看似尋常挑夫, 肩負百斤卻單手便可援索直上, 臉不紅氣不喘
下盤功夫了得, 一看便知是練家子, 但不知何門何派?
華山之巔何來工匠? 眼前這位前輩鶴髮童顏, 顯見氣血旺盛, 當是高人無異,
我上前作揖:「叨擾前輩練功, 唯晚輩初上華山, 欲往論劍台, 望前輩指點是幸」
他頭也沒抬, 只說:「跟著人群走」, 言罷又敲敲打打起來....
(本欲離去, 但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敢問前輩可是風清揚, 風老前輩?」
他楞了一下, 抬頭看了一看,
我也趁機瞄上一眼, 兩頰太陽穴高高鼓起, 頸粗如柱, 內功自是非同小可,
前輩大笑起來, 聲若洪鐘, 崖旁松針積雪紛紛跌落,
我雖以千斤墜施為,雙足仍在積雪成冰的地上往後滑行近尺方才停住, 驚出一身冷汗, 當場耳鳴不已,
那笑聲猶在山谷迴盪久久不散...
前輩雖不承認, 亦不否認:「疑? 牛鼻子老道的松紋劍怎麼在你身上?」
我據實以告後, 前輩說: 「嗯...身正則劍正, 你去吧」
語罷又敲敲打打起來...
「恭聆前輩教益, 幸何如之? 晚輩自當奉行不輟, 後會有期」
辭別前輩後續往上行, 來到「劍魂」亭 (怎麼聽起來東洋味十足?)
至此路分兩途, 前往北峰論劍台, 南往西峰, 看時候尚早, 便先往南行去, 行不數步竟出現...
「擦耳崖」!
此崖一面連絕壁, 另面臨深淵, 有人說擦耳崖指的是路徑窄到來往行人需擦耳而過,
然若按明代萬曆年吏部中郎袁宏道留詩, 當有另解,「欲知危徑欹危甚, 看我青苔一面痕」
因此「擦耳」當指行人需緊貼崖壁而過, 因而面沾苔衣, 但從圖可見, 擦耳崖今已能容兩人錯身,
唯積雪初溶, 地滑難行, 更見擦耳之險, 無功夫基底者戒甚之,
《大漠英雄傳》曾如此形容:『再過百尺峽, 行人需側身而過, 郭靖心想: 「若是有人再此忽施突擊,
那可難以敵擋」 』
如詩人在江南各景詩留風雅, 各派高手亦在此留字示眾,
如上圖之「武勇巴圖魯」, 「巴圖魯」是滿人封號, 由皇帝親賜, 為英雄之意,
「武勇」是指此人武功蓋世, 既能以掌力刻石, 其大力金剛掌或大開碑手之功力已非同小可,
看來岳不群也畏懼三分,否則不會任由外人在華山留字,
擦耳崖上有一凹陷處 (見圖), 此人功力又比大力金剛掌或大開碑手更勝一籌,
外家硬功要開山劈石雖無為難處, 但要石壁留出握柄而不粉碎,便非開碑手可為,
當今武林只有少林大力金剛指做得到, 左下方之凹洞看來是傳說中失傳已久的一指禪,
今日華山已呈山雨欲來之象...
(請看《華山論劍 下》再作分解)
延伸圖文: 桃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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