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 在一方淡忘時更美好...
話說四月下旬, 外頭下著雨,
不小不大的雨點像剛學踢踏舞的孩子, 在節奏和不節奏之間滴滴答答,
不經意間, 啊! 她怎麼來了? 也不知到了多久?
「我都忘了...」彎下身跟小女孩說, 帶著三分自責和七分喜悅,
她佇立雨中, 打著一把小白傘, 乾乾淨淨的,
雨呵癢似的, 用它自己高興的方法落著,
小白傘上濺起數顆水鑽, 透著晶瑩, 彷如黛玉垂淚, 真是我見猶憐,
「不好意思, 我都忘了...」又說了一次,
「沒關係, 我記得就好.」她含首輕點, 說時語帶嬌羞, 模樣楚楚動人,
約定, 在一方淡忘時更美好.
想起八個月之前我和香水梅的約定,
當時日本香水梅剛由自家移盆老實麵館,
時值盛暑, 小妹妹一直躲著不敢出門, 怕曬黑似的,
我想, 女生有女生的矜持, 就隨她吧,
不料,
四月一場初雨, 有點隨興, 爵士樂的調調,
散落的音符之間, 日本香水梅悄悄的, 來了,
一朵二朵三朵四朵....
小白傘隨著雨的節拍, 把自己旋成一舞芭蕾,
這是她和我的約定,
我淡忘, 她仍如期而至, 絕塵依舊,
都說最難風雨故人來, 何況是滴溜溜的她?
香水梅輕點鞋尖, 劃圓. 伸展. 屈身, 一個古典芭蕾的跳躍,
芭蕉葉上, 完成悄無聲息的完美落體,
猶如《天鵝湖》第二幕公主與王子的雙人慢舞...
雨後的香水梅暗香浮動. 清麗絕倫,
和八個月前相比, 更添了幾分嫵媚;
寫本文時, 香水梅已悄然謝幕, 正如她悄然而來,
還好, 我們做了約定,
或許到時我又忘了, 但香水梅仍會打著小白傘依約而來,
下次你若聽到雨聲, 類似踢踏舞的拍子,
那可能是為了伴奏, 表示香水梅又翩然起舞了.
後記:
香水梅春夏生長最旺, 花落時去葉整枝促催花, 性喜日照, 排水好的話也愛雨澆.
延伸圖文: 我見猶憐香水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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